Curtain Call·谢幕
——只是他渴望冒险的心,让他来到了这片蛮荒的沃土。
此时此刻,我内心的恐惧牵动出闪蝶,认识到这个大大咧咧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并不简单。
杰克的精神状态非常奇怪,他易惊易怒,容易大喜大悲,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会被各种香嫩的肉食和娼妓的美色勾走魂魄。
我能明锐的感觉到,这个家伙只有一半的灵魂。
我很感谢他救我一命——
——于是决定不辜负这种幸运,去找太平洋铁路公司之下的香水瓶帮报仇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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继续往前。
这些经历能接上维克托老师的故事。
江雪明特别留心,注意到了一件事。
“维克托老师拥有魂威。”
步流星也注意到了。
“文不才先生在一百多年前也拥有魂威。”
江雪明:“他们俩,那个时候没有辉石和棍棒。”
步流星:“是的,只是依靠着恐惧,依靠恐惧这种最原始,最纯粹的情感,让心中的闪蝶飞起来了。”
这两位长生之人,是拥有魂威完成蜕变之后,才来到地下世界的,与BOSS给乘客们安排的蜕变之路完全不同,是纯粹的野生闪蝶。
之后的展柜,无非是一路打打杀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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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捣毁了树懒镇的商业街,我与维克托相遇说来是命中注定的缘分。
小杰克本来胆小如鼠,他不敢跟我去找香水瓶的麻烦,可是又期盼着,希望能沾上一点英雄的名头。
他偷偷尾随在我身后,在商业街的大旅馆,他就发觉住客名单上大卫·维克托的名字。
这家伙为了读到维克托的最新章节,完全把我抛之脑后,卸下所有防备,在虎狼盘踞危机四伏敌人的老巢,用力敲打着维克托的大门。www.biqugee6.com
我非常在乎杰克的安危,他是我的救命恩人。
直到我赶来现场,发觉杰克那副失魂落魄,捧着稿纸流口水神志不清的样子,就对维克托大打出手。
维克托少了十六颗牙齿,杰克拦住我——
——我才知道,这并不是香水瓶帮派里拥有超自然力量的食人恶魔。
我们成了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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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雪明只是看了一眼步流星。
步流星抿着嘴,有点心虚,但立刻说:“我肯定不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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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摧毁了人类动物园里的大马戏。
园长的恶毒戏法,把他的侍从变成了怪物,把杰克变成了一头驴。
但是这些古怪诡异的东西,都可以用拳头和子弹击碎。
当维克托看见有色人种少数族裔,还有黄种人与黑猩猩关在一个笼子里,自小被喂养豆油和毒药,慢慢变成畸形怪胎供人玩赏时,这个文弱的作家怒得发狂。
从来不对女人出手的他,将马戏团的四位貌美如花的歌伶,将这些被园长变成蜘蛛怪物的食人魔女,一刀一刀砍下步肢,一枪一枪轰成碎片。
只是小杰克那半份灵魂让我感觉异常的恐怖——
——在这些美丽又怪异的事物消失时,我的救命恩人居然会感到可惜可叹,感到失落失望,甚至还想多当一会混沌无知的驴子,体验一下那种四足着地,拉磨干活的诡异生活。
我想把小杰克失去的魂魄找回来。不然的话,到底是怎样冷血恶毒的家伙,才会为这些食人恶魔创造出来的人间惨剧喝彩呢?
......
......
江雪明与步流星来到了三位小伙伴故事的终点。
它有一道黑红幕布——
——幕布之下,是一副扑克牌。
分别是黑桃K、红桃Q、方块J、草花ACE。
还有两张鬼牌。
红黑相间,规整自然。
......
......
故事来到了终点——
——我们见到了大首脑。
大首脑就是杰克,杰克就是大首脑。
我在北大学堂蹭饭的时候,鲁迅先生就和我说过,写不出来文章的时候不要硬写。
此刻我不知道该如何清晰完整的叙述这个故事,一百多年前的记忆再怎样模糊,在生死攸关之时,它就像是弹孔,依然留在我的脑子里。
我想维克托一定能表达得更加清楚。
确切来说——
——杰克·马丁本就拥有魂威。
他的特殊能力,便是将自己的灵魂劈作两半。
他将软弱无能、善良仁慈、多情好色、贪吃嗜赌、犹豫不决的灵魂,变成了杰克·马丁。
留下勇敢残忍、诡计多端、冷血无情、克己守心、果断狠厉的灵魂,变成了香水瓶帮的大首领。
这位大首领要找到圣人的遗骨,寻找圣血与圣餐,借着西进运动修筑铁路的名头,挖掘玛雅文明留下的传说羽蛇神秘遗址。
我的同乡于我有数年恩义,如今变成我与大首领之间的血仇。
我的同伴与我有救命之恩,如今杰克要朝着另一个自我开枪。
大首脑与我们说——我们不约而同,都在举行着食人的仪式。
与香水瓶帮的入会仪式一样,这些土匪要谨遵政府割头皮做靴子的法令,吞下一块人肉,才能变成香水瓶帮的一员。
就像扑克里的两张鬼牌。
我们与大首领作了四轮对赌——
——最终决出胜负,将他送进地狱。
故事如果已经结束。
所有的罪过,都已经偿还。
但是我不甘心——
——失去一半灵魂的小杰克活不了多久。
尽管他还是那么开心,那么畅快。会为了维克托的新作品喝彩,每翻一页,他都会大声喊着:“你真的好有才华!”
但是我和维克托都能感觉得到,杰克身体中的灵压在迅速消散。
不过一两天,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就多出来许多白发,他逐渐变得痴呆,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。
他与我们说起故国的大庄园,希望能一起回去。
他会做非常好吃的,用酸黄瓜、牛脊嫩肉与番茄片做出来的汉堡,我们一定得去尝尝。
他迫不及待想要回东海岸,想搭船回家。
可是他连马都不会骑了,身体也不听使唤。好几次跌下来,又爬上去。直到我们收拾完镇上的香水瓶余孽,带着伤痕累累的杰克,回到东海岸的港口时。
小杰克终于明白,他应该是活不长了。
他与我们说——
——要歃血为盟,喝一杯饯别酒。
如果故事就在这里结束。
那么观众一定会退票吧。
可是我也没想到——
——与他们割开手指,互换血液的圣餐礼,会把我最重要的两个朋友,变成长生不死的怪物。
喝完这杯酒,维克托与杰克各奔东西。
我回到了那条铁路前,与自己说了很久很久的话。
最终将自己说服,不再去轻生寻死。
因为亲者痛仇者快的故事,维克托绝不会写,小杰克绝不会听。
我的罪过无法赎清,那么要用余生,来向每一个求救声去努力报偿。
在一八六八年,我挖了很久的金子,凑齐旅费,去了英国,想辗转一路去往奥地利走,要找到维克托。
此时此刻我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体状态。
为了了解欧洲的民风民俗,我在唐宁街旁边的一家鞋店工作,认识了一个姑娘,是本地人,与她结婚生子。
那段时间我过得非常快乐——家庭的温暖逐渐让我心中的伤口弥合。
我疯狂的寻找着维克托,找了二十年。
家人听闻我们的故事,只觉得我在开玩笑,从来没有听信过这段经历。
只是命运也给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。
我的妻子与女儿都染上了流行性感冒,并且伴有发烧和炎症,在现代看来,是非常普通的病。可是在那个时候,可能会死人。
我花了很多很多钱,依然治不好。
与妻女作放血疗法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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